紫翼

2018年2月15日 除夕 阴
今天除夕，在这个日子我和胖子终于达成了一致，在同一天过。
闷油瓶叫早，我们六点多就爬起来了，而他老人家已经跑完步回来了。我对他的这种行为致以了崇高的敬意。
然后我就看到瞎子从他后面冒了出来。
一个两个的，够了吗？
吃完早饭，我拉着胖子到村里去买了点儿年货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瞎子提着只隔壁大妈的鸡，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拿到的。
直到我看到小花在一边半嫌弃地擦手。
啧啧，不愧是京城一绝，老少通吃啊。
瞎子去后院杀鸡，我把菜放到厨房后去找闷油瓶。
转了一圈没找到，只看到秀秀又在逗小满哥，小满哥勉强偏着头站着让她摸。于是我决定放弃。回到厨房和胖子一起埋首做饭。
我切菜，胖子杀鱼，也是合作得当。其实我一直想看闷油瓶拿着菜刀切菜的样子，一不小心就切了手。
我啧了一声“晦气”，放下刀出去处理了一下，正好看到闷油瓶从山上回来，拎了一篮蘑菇和野菜，敢情这人是去找吃的了。他看了我手一眼，拎着篮子就进了厨房。然后我听到了切菜的声音和胖子的大嗓门：“小哥你终于回到组织的怀抱了！”
瞎子把那只清理干净的鸡拎进来，问我怎么做，我回他：“小哥刚才上山采了蘑菇来，正好一起炖了。”顺手想接过来，被他躲过了。自个儿提着进去了。说是要看闷油瓶切菜。
我想想也没啥事干，干脆也进去了，拿了个盆在边上摘菜。顺便欣赏闷油瓶切菜。
哑巴张果然就是哑巴张，切个菜都有这么多人围观。
一会儿功夫我就弄完了。到雨村之后，别的我也没见好，这做饭倒是长进了不少，和胖子凑活凑活倒也能弄个满汉全席出来——除了鼻子不行，有时候会把酱油和醋弄混。
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，我们随便整了点儿吃的当午饭。饭后小花去看账本，秀秀和瞎子带着小满哥上山去玩，剩下我们三个老男人一齐钻进厨房。
其实我和胖子对闷油瓶下厨房这件事还是很惊奇的，毕竟他以前都是只等着回家吃饭的，这么主动的做饭还是头一回见。
胖子就嚷嚷起来：“当年咱们铁三角一块儿下斗，今个儿咱仨一起做饭！”
接下来的过程我也不再赘述，占地儿。反正大概就是闷油瓶切菜，我和胖子掌勺。
到了五六点的时候，终于把年夜饭做好了。瞎子和秀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，小花的账本也看完了。三个人一排坐沙发上，嗑瓜子的嗑瓜子，看手机的看手机。我让他们谁把那张大桌子搬院子里去，又忽然想起什么：“瞎子，你杀完鸡，拖地了没？”
然后看他露出一口白牙我就知道事儿大。
“快去！”
秀秀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，转头看看我就帮忙去了。我和小花把桌子抬进了院里，胖子的第一道菜也上来了，我一看，哟，小鸡炖蘑菇！
陆陆续续地菜都上来了，我们几个围了一圈坐着准备开吃。
年夜饭还是很丰富的，有鱼有肉。鱼是清蒸和糖醋，肉是红烧肉，还切了盘牛肉，和从村里买的香肠、咸鱼，以及一盘炸肉圆。素菜有一盘辣白菜，一盘干煸豆角，和……麻婆豆腐算不算？还有一大碗八宝饭。
胖子不知到从哪儿摸出一瓶二锅头，给每个人都倒了——甚至秀秀也有一点，除了我。胖子看了看我，道：“不是我不让你喝，是小哥和大花不让你喝。”然后就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白开水，还冒着热气，而且是几乎要泼出来的那种，“看，一个色儿的。”
我艹你他娘的。
大过年的不说脏话，我告诉自己要忍住。
坐在我边上的闷油瓶稍微转头看了我一眼，虽然的确是毫无表情，但我就是读出了“就是不让你喝你又能怎样”。
我的确不能怎样。
所以我很生气，我说：“吃饭了。”然后夹了一筷子菜。
在我开始吃之前胖子又把我拦住，说：“哎小天真你这就不对了，吃饭前要先干杯的。”
好吧。
我格外小心地端着快泼出来的水，和每个人碰了杯，终于没有洒到手上。
然后我再也没有管胖子，直接开吃。
这顿饭我还是吃得心满意足的，毕竟是年夜饭。再说了，人都在，也过了个安稳年，什么事都可以不用去想，只管好好过个年。
吃完饭我们收拾了桌子进屋，挤在沙发上看春晚。胖子后来嫌无聊，拉了瞎子去吃鸡。沙发上一下就空了。小花在各个群里收发红包，我瞟了一眼数额。
土豪果然是土豪。
再看看我那几个群，费了半天劲抢到最大的一个红包居然是小花发的。然后我突然发现了胖子和瞎子的名字。
艹，就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只打游戏。
很快那两个人就从房间里出来了，沙发又变得很挤。
11点半左右，我们开始包饺子。胖子往一个饺子里塞了个硬币，小花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：“脏不脏。”胖子回到：“胖爷这钢镚可是洗过的。”然后又向我们招手道，“谁吃到这钢镚谁新年发大财啊！”
饺子很快就下锅了，闷油瓶和瞎子每人各提了一挂鞭炮到院子里，秀秀则拿了一大把烟花棒。
很快饺子就好了，端上桌，倒了醋，看闷油瓶刚吃了一个表情就变得很奇怪，我看了他一眼，只见他吐出了一枚硬币。“哟，小哥你要发财啊！”我笑到。
吃差不多了，也差不多到点儿了。
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，我捂着耳朵后退半步。
“新年快乐！”
鞭炮放完又放烟花棒，村子里有放焰火的，摧残的烟花在空中炸开，一朵接一朵。
新的一年，我们都在，真好。
En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