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好啊,我是稻米。
只混盗圈,产瓶邪,邪瓶,双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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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《缘于蛇沼》——质变

*以蛇沼为中心,系列短篇,共三篇。

质变

*吴邪视角
*接十年

有了闷油瓶的指引,我们下山的速度快了很多。在半山腰遇到了小花留的几个伙计,才给闷油瓶换了件衣服。胖子就说我让人在门里头待了十年还不给件儿衣服穿穿,是虐待百岁老人。我也没理他,百岁老人的身体比我一个快四十岁的还好,谁信啊。
下了山,我就让小花和一部分伙计先回去了。北京解家前两年被我那一闹,走的走,散的散,道上多少人等着看好戏,小花现在要是还不回去,就真得出乱子了。
我和剩下的一部分伙计就暂时留在二道白河休整,计划是两天后出发。
一波人浩浩荡荡地住进了预定好的宾馆。为了让所有人都住进同一家宾馆以便于随机应变,绝大多数都是两到三人一个房间,只有胖子一个例外,因为呼噜声太大独占了一间大床房。
我跟闷油瓶一个房间(主要是因为没别人敢跟哑巴张住一块儿)。而张起灵同志继续发扬着他睡觉的好习惯,一进房间就洗了个澡上床躺着了。看那样儿,多半是真的睡觉了。
在接受黑瞎子的睡眠训练后,我深知一位真正的高手睡眠要有多浅,那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即做出反应的。因此我也不敢看电视或者其他什么。匆匆忙忙冲了个澡,给小花发了条信息就拉上窗帘躺到了另一张床上。

很反常的,在我绷紧了五年的弦终于能松下来的时候,我感到的不是放松和惬意,而是久违的虚幻和不确定。青铜门前的那场幻境对我的影响大概还没有散去,我仍旧沉浸在闷油瓶随时会消失的恐惧之中。而这种心情直接导致了我现在的失眠。
我一点困意也没有,直挺挺地赖在床上躺尸,两眼直视天花板,努力让头脑放空,却不自觉地想起十年前的种种,大概从大金牙踏进西湖边的小古董铺子开始,我和另一张床上的人,就分不开了。
难得文艺一把,我干脆转过身去,面朝闷油瓶。却发现他也正面朝我的方向,还好睡着。我怂了两秒,还是没再动弹。
笑话,要是把这闷油瓶子吵醒了发现我正在看他,怎么解释?你脸上长了颗痘所以要好好观察一下?
算了吧。我还是希望自己在闷油瓶心中至少是个正常人。
我盯着闷油瓶的脸,和我第一次见他是一模一样。所以他说我老了也不是没有依据的,看看人家,保养的多好,十年过得跟十秒似的,变都没变。哪像我,硬生生从胖子口中的“清新脱俗小郎君,出水芙蓉弱冠人”变成个蛇精病晚
期,也难为他老人家那记性还认得出我来。
十年,我整个人生的十分之一,却只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瞬,就这么过去了。它带给我的变化是巨大的,可对于闷油瓶而言,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我心中又升起一阵无奈,就像从前每一次想起这件事一样。我只能陪他四五十年了,甚至更短。
突然有强烈的不甘。这件事结束了,每个人都有了好的结局。可唯独我想要的还没有得到。
……是吗?
我想要的,到底是什么?
有一个人,他牵引着我一步步走下去;然后,他保护着我越走越远;后来,他成了我前行的动力,给予我最大的支持,他作为信仰让我追逐,我以为自己在孤军奋战,其实他已经为我铺好了路。
张起灵啊。
这个人,是你啊。
在我读取过的,许许多多条费洛蒙中,让我永生难忘的,不过是来自蛇沼那条混血蛇的片段。它帮我认清了许多,比如,我其实是喜欢那个闷油瓶子的。
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到现在,都处在恐惧之中的原因,我始终认为自己留不住他,这个人充满了太多的虚幻和不确定,他只不过在此驻足,但不久之后,他就会继续,坚定地,毫不动摇地向着他的终点走去。
而我对此,只是无能为力。我追不上他,更留不住他。
我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感情,也许我应该继续和他做兄弟,但从情感上来论,我不甘愿自己的十年光阴就这么白白花费,我渴望能得到回应,但是我同时也很清楚,我不可能得到一块石头的回应。
叹了口气,我还是选择逃避。
过了这么久,也经历了这么多。面对最后的结局,我仍然选择逃避。
我怕到了最后,连现在都不如。
抱着这样的想法,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我看见自己在蛇沼。
又是这个地方。我叹了口气,缘分就这么深吗?
我环顾四周,闷油瓶在我前面,胖子落后我半步,在左后方,潘子留在队尾压阵。这样的队形,是将我护在了中间,无论是来自哪个方向的危险,都能被及时挡住。
怀念啊。有人护着的日子。
忽然有一个人影从我面前蹿了过去,只听到闷油瓶喊了一声“天啊,是陈文锦!”就要追上去,我来不及多反应就喊:“小哥,别去!”
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,闷油瓶这么固执的人,能听我的才有鬼。
可令我大吃一惊的,闷油瓶居然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,带点宠溺地说:“好,不走。”
虽然不敢相信,但我还是安下心来。闷油瓶这个人虽然很少做出承诺,但是极重信,说出口的事一定会做到。
眼前的景象忽然崩裂破碎,再重组后,我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陨玉下,胖子正在往闷油瓶身上系绳子。
绳子系好,闷油瓶猛地发力,也蹿进了陨玉里。我向他大喊:“小哥,别解绳子,记得回来!”
闷油瓶的身影略略顿了一下,我听到一声极轻的“好”。
每隔五分钟,我就拽一拽绳子,感到那一端有了回应才放下心来,被黑眼镜调侃是小媳妇也顾不得顶回去,倒是胖子帮我呛了他两句。
约莫半小时后,闷油瓶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陨玉洞口。他跳下来,解开绳子:“没有找到她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问:“要不要再等等?”
闷油瓶摇了摇头,道:“那里是她的终点。”
我下意识地回问:“那你呢,你的终点在哪里?”
闷油瓶看了我一眼,“你。”

我从睡梦中醒来,耳畔的那句“你”,还未消散。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另一张床上的闷油瓶,却发现他正坐在床边盯着我。
“小哥,怎么了?”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,有点尴尬。
“你刚刚在喊我。”他稍稍皱了皱眉。
“呃……就是做了个梦,没什么事。”我抓了抓头发,坐了起来,“吵醒你了?”
闷油瓶摇了摇头,问:“什么梦?”
难得闷大爷今天这么有好奇心。“没什么,以前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这人今天话怎么这么多?“就是蛇沼那次。”
闷油瓶终于没再问下去,起身进了洗手间。
我松了一口气,看了看表,已经晚上了。爬起来,叫上闷油瓶,正好收到了胖子的信息,出去吃饭。

伙计们基本都到了大堂里,七八个一起围成一桌桌吃饭。胖子在边上一个人霸占了一桌,招呼我俩过去。桌上已经摆了几样,我粗略地扫了一眼,都是硬菜,什么土豆烧牛肉,小鸡炖蘑菇之类的,还有一瓶白酒。
我看着这么多肉就倒胃口,赶紧招呼服务员弄两道素菜。没想到半分钟后端来一盘烩豆角。胖子问我要不要再叫炒个青菜,我摆了摆手,说算了,凑合一顿吧。
还没开吃,胖子就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一小杯二锅头,道:“咱铁三角相隔十年再重聚,可得好好庆祝庆祝!来来来,干了这杯!”说罢一仰头,杯子就见了底。
我这些年应酬接了不少,酒量算是练出来了,仰头也一口干了。但闷油瓶在那门里待了十年,现在身体不知道怎么样,刚想说“小哥你随意”,就发现他那杯也见了底。
后面我就没怎么喝了,只管闷头吃菜。毕竟前段时间上雪山进沙漠的,胃多少有点问题。胖子知道我,也没再给我灌酒,自己跟闷油瓶喝去了。闷油瓶倒是比我想的好得多,半瓶白酒下肚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伙计给我敬的酒也多半被他拦下喝了。
胖子最后喝得有点多,我让两个伙计扶他回房间,就也准备回去睡觉。

我先洗了澡。等闷油瓶出来后我去关灯,却看到他脸上有点红,眼神迷茫,走路倒还挺稳的。
这闷油瓶子是醉了?我有点好奇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起灵喝醉了酒是什么样子的,却一下被摁在了墙上。
我有点懵。“小哥?小哥!是我,我是吴邪。”
“吴邪……”他像是在重复,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语。
“是我,是我。”我赶快点头,“小哥你能先放开我不?”
“吴邪……”闷油瓶又说了一遍,只是声音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。我直觉不对,就想要挣开,没想到醉了的闷油瓶力气还这么大,把我的两只手都死死压在墙上,我根本脱不了身。
算了,躺平任操吧。我干脆闭上了眼睛。却突然感到嘴上多了点什么东西。
艹!闷油瓶居然在亲我!
我一下就睁大了眼睛。这个闷油瓶是真的吗?他居然在亲我?!
我吓得没敢动,只是过了好久也不见闷油瓶有下一步动作,心一横,干脆亲了回去。
反正小爷我对他有兴趣,不亲白不亲。
可惜闷油瓶没给我这个机会,因为我刚有回应,他就直接撬开了我的牙,舌头伸进我嘴里,直到我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。
我被亲的有点晕乎,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。闷油瓶放开了我的手,我看向他的眼睛,一片清明。
mmp,这闷油瓶子,居然装醉!
我恶狠狠地瞪着他,只觉得憋屈,干脆上去在他嘴上啃了一口才放开。
闷油瓶就让我啃了,带着笑意看我,道:“吴邪,我喜欢你。”

我好像忽然间卸了气,扶着墙就要往下滑,被闷油瓶一把拉进他怀里,才想起来说:“我也是。小哥,我也是。”
我看着他,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,是不是一醒就会发现我还在青铜门前,张起灵根本没有出来,或者我在宝石山的变电站,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摄入过多费洛蒙引起的幻觉,还是说,我仍然在吴山居的躺椅上,做那一个天真而有点奸商的二世祖吴邪。
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疼到抽气,却还是不敢相信。
我所经历的这一切,是真的吗?
大概是渴求了太久的一下得到满足,以至于怀疑起它的真实性。我花了很久才终于认清了自己喜欢闷油瓶,等待的过程就变得格外漫长,每一天都是煎熬。但现在,闷油瓶突然告诉我,他也对我有意思,我们可以在一起。我便下意识地怀疑起来,比登天还难的事这么简单就实现了,能是真的吗?
我抱住闷油瓶,不断地问他:“真的吗,是真的吗?”
他更加用力地回抱住我,甚至勒得我有些发疼。“是真的。”
我沉默了一会儿,又问:“那,小哥,你还会走吗?”
闷油瓶没说话。
我就知道了他的意思,这是他无法保证的,因此不会向我做出承诺。
我叹了口气:“算了,你愿意待多久就留多久吧,乐意走我也拦不动,也拦不住了。我只等着你回来。”
闷油瓶突然长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,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,他的头就在我耳边,因此听得格外清晰:“吴邪,只要你还在,我就不走。”

我只觉得有什么一下就轻松起来了,这十年来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的恐惧在一瞬间烟消云散。而虚幻和不真实的感受也已经不见了踪影。那个梦中的景象好像一下就有了源头,不过是我不愿意他离开。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,狠狠抹了两下:“说好了,不走。”
“不走。”他重复了一遍。“不走了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,放开闷油瓶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去睡觉吧。”
我躺在床上,合上了眼睛。身边突然一沉,我转过头看,是闷油瓶。他闭着眼睛,呼吸逐渐平稳。
我笑了一下,没说话。干脆转身面向他,想了想,伸手勾住他的手。他反手抓住我,十指相扣。
睡吧,睡吧。
不管以后还会有什么磨难挫折,至少我们现世安稳 ,岁月静好。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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